那天凌晨三点还在改方案，甲方突然要搞中秋灯会，急得我薅秃了半撮头发。打开手机一通乱搜"花灯定制"，跳出来的全是小广告。随手打了三家标着"厂家直销"的电话，好家伙！第一个开口就要五万定金，第二个连设计图都拿不出来，第三个更离谱，视频一开背景音是菜市场吆喝声。

跑断腿的实地考察

彻底信不过网上的鬼话。周四翘班杀到自贡朋友推荐的厂子，库房倒是堆满龙灯凤灯，可老师傅直接摊手："现在排单到春节"。转头又跑河南某县城，宣传册印得挺唬人，到现场才发现车间就俩学徒在糊纸灯笼。通过文旅局老同学牵线，联系上山西做政府项目的厂家。

跟销售老王蹲在厂房门口掰扯半天：

• 材料当场试：他抄起钢筋戳布艺灯罩，刺一声居然没裂
• 电路拆开看：线路全裹防火套管，接头用防水胶裹成粽子
• 连夜改图纸：原先设计的嫦娥飘带太细，老师傅用铁丝拗出支撑架

安装那天差点掀桌

以为万事大吉就大错特错！运来的主灯组刚吊到五米高，咔嗒一声卡住不动了。安装队小伙子在底下急得跳脚，厂家技术员视频指导半小时搞不定。老王带着俩师傅打车狂飙三百公里，凌晨两点扛着备用电机冲进园区。我蹲在冷风里啃煎饼果子，看他们满手油污修机器，突然觉得合同里那句"24小时驻场维护"真不是吹的。

更绝的是开展前两天，隔壁展位的兔子灯眼睛冒烟了。他们找的本地小作坊早跑没影，还是老王顺手给接的线。回来路上他叼着烟笑："这种节日灯，节前收钱跑路的我见多了..."

活动结束清场时，保洁大姐突然喊我。她掏手机给我看相册："这盏月亮灯能不能卖我？孙子死活要抱着睡。" 厂家大手一挥直接送了。后来才知道大姐儿子是消防队的——下回布展批文指不定还得靠这关系。

对了，前天老同学电话里骂街，说图便宜找了家"网红工作室"，结果收到堆发霉的竹子架。现在满城借电钻自己搭，媳妇气得回娘家了。要我说，这种钱真不能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