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四月的事

突然决定搞个做网站的公司，主要是受够了那些坑人的外包团队。我自个儿接单做了五年多私活，寻思着该搞个正规点的摊子了。

第一步就是找办公室。真没想到这么难，城东城西跑断了腿，要么地方太小堆不下设备，要么租金贵得离谱。在开发区弄了个毛坯，押金直接干进去五万多。装修更是个无底洞，光布线就让电工师傅返工了三次。

招人招到头疼

在门口贴了俩月招聘启事，来面试的净是些二把刀。有个自称十年经验的老哥，连响应式布局是啥都说不明白，还跟我吹接过国企大单。从大学城扒拉来三个实习生，好歹能写个像样的前端页面。

• 前端小孩天天追着问能不能用粉色背景
• 后端小哥总把数据库搞崩
• 设计妹子画的LOGO像坨彩虹便便

最坑的是说好来当技术总监的刘工，干满试用期就跳槽去大厂了，留给我一堆半死不活的PHP代码。

第一个客户是大爷

接单网站上抢来个餐饮店老板。老家伙签合同时特痛快，等做到第三版设计就开始拍桌子：“你们专业公司就这水平？还不如我侄儿用模板套的！”非要把“有机食材”四个字做成闪烁的彩虹字，拦都拦不住。

结尾款那天更绝，硬说我们没在百度搜到他店名，扣了三千块“搜索引擎保证金”。后来才知道这老头已经坑过四家建站公司，专找新开张的下手。

散伙饭吃得憋屈

撑到去年双十一终于扛不住了。服务器续费催款单堆了半抽屉，隔壁公司天天过来投诉说我们敲键盘声音太响。最搞笑的是有次停电，实习生用笔记本给客户演示网站，结果页面加载时弹出他昨晚没关的XX网站。

清空办公室那天，我跟合伙人在沙县吃散伙面。这孙子突然说漏嘴，原来他偷偷用公司设备挖了仨月比特币，电费全算在公账上。

临走时物业塞来张通知单，说我们门牌掉了要赔八百。那破塑料牌子当初装上去就花了二百六。